“打完老婆打孩子,输完积蓄输轿车,还有你们这些赌徒干不出来的事情吗?”
我冷冷丢下这句话。
转身回屋,把电话打到了我爸妈那里,如实说出了准备和赵震离婚的事情。
我爸妈没说什么,只是让我稍等。
没过几分钟时间,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。
对方的声音让我听起来很陌生,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?
“记不得我了?”
“我是你表哥,进去踩缝纫机那个。”
我恍然大悟,笑着笑着,眼泪便决堤而出。
我只知道自己还在上学时,我这个曾几何时风光无两的表哥就因为犯了一些事情,去踩缝纫机了。
据说判的很重。
没想到一晃眼,就出来了。
“黎婉,你老公的事情,你爸妈和我说了。”
“我这会儿已经开着车,准备过来了,两三个钟头就到,让你老公等着我。”
我本能想要阻止。
但表哥才说完,不给我机会就挂断电话。
随后的时间我提心吊胆,害怕我表哥来找赵震的麻烦。
毕竟坐过牢的人,让我心里敬畏害怕。
夜里三点多。
一辆破旧的小轿车,停在了老公家门口。
我看见穿着羽绒服外套,留着小平头的表哥走了进来。
他面容沧桑,皮肤白皙,两个眼窝凹陷进去。
廋廋高高,手腕上带着一块表,左手没有小指头。
出乎我的预料。
表哥并没有责怪赵震半句。
而是把跪在外面的赵震叫了进来:“你那几个朋友,还在打牌吗?”
赵震茫然的点点头。
“我不知道为什么,今天打牌,不管拿什么牌,永远有人比我的大。”
“难道我的手气,真有那么差吗?”
赵震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。
表哥微笑道:“不是你运气的问题。”
“是你被人下料当猪套了。”
“听过一句话吗?”
“村子里许多游手好闲的人,等了一年,就是专门等着出去上班的肥猪回村过年。
几天时间,他们就能做局赢到一年的生活费,甚至是买房买车。”
“简单来说,你以为都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伙伴。”
“其实你在他们眼里,只是一只毫无戒备的大肥猪,免费帮他们打工赚钱的。”
“这些人平常什么都不做,就专门找视频,拜访高人,提升牌技。
成天琢磨着怎么做局,怎么榨干那批回来过年的打工人。”
表哥才说出来。
赵震愣在当场,随后怒吼出来:“我弄死他们!”
表哥表现很平静,他摇摇头:“你有证据吗?”
“弄死他们,你还要偿命。”
“放心吧,既然今晚我来了,就不会让你们吃这个亏。”
我连忙抓住了表哥的手臂,开口道:“表哥,你明知道他们做局,你还想去玩吗?”
表哥对我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。
他笑了笑,对我说道:“黎婉,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进去的吗?”
我茫然摇头。
表哥接着开口:“当年我就是专门组局设局,弄光一个大老板上千万,被人剁了一根小指头,随后才进去踩缝纫机的。”